金表我通常偏爱皮带,只有金劳除外,我以为Day-Date及Datejust配金带最合适。Day-Date的标准配置表带是President(总统)带。据传ROLEX(劳力士)最早将Day-Date赠予艾森豪威尔总统,这一典故的真伪至今有争论——大量史实显示,艾森豪威尔长期日常佩戴的是一只Datejust,但总统表之名由此传开。
时光飞逝,总统亦换届。到了1977年,Ref.1803也寿终正寝。ROLEX(劳力士)更改Day-Date型号为五位数,增加的最后一位数字表示表壳质材,如0为钢,6为铂,8为黄金,9为白金。经典黄金款Day-Date的新型号为Ref.18038,搭载新机芯Cal.3055,首次具备快调日历(quick-set)功能。1988年机芯升级至Cal.3155,可分别快调日历与星期(doublequick-set),黄金款Day-Date型号变为Ref.18238。
进入21世纪的第一年,ROLEX(劳力士)开始采用六位数型号,第一位数字为1。黄金款Day-Date型号为118238,机芯不变,外壳略有变化,原本拉丝表耳全部以镜面抛光,表镜由亚克力改为人造蓝宝石,防水从50米增至100米。2008年,ROLEX(劳力士)推出新款Day-DateII,表径41mm,搭载全自产的Cal.3156,采用专利Paraflex缓震装置。与此同时,36mm的Day-Date继续在产,仍然沿用Cal.3155。
我只想买一只Day-Date以了金劳之结。眼见Day-Date新款式越发繁多,壳面圈带选择已数不胜数,一阵眼花缭乱之后,发觉还是古董Day-Date最合自己审美趣味。于是一路回溯,最终情定第一代Ref.6511,首要因素是它的外观最得我心。诚然,古董Day-Date也有古老的问题,那就是没有快调功能,设定日历与星期相当不便。Cal.1055、Cal.1555乃至Cal.1556的调时机制都一样,顺时方向旋转表把,过凌晨12点,日历和星期各前进一格。此时再逆时旋转表把,大约逆转到8、9点左右,星期后退一格但日历不变。因此通常设定日期,可先顺时将星期调到当日的前一天,然后在夜里12点与9点位置之间来回调时,如此星期来回退进一次后保持不变,而将日历一路调到当日的前一天,最后顺时前进调到当天日期及时分位置。可以想象,拥有一只老古董Day-Date,如果不是每天佩戴,每次取出上手,都要经过这么一番周折,实在很折腾人。不过我习惯将这类操作使用上的麻烦当作玩表乐趣来对待,倒也自得其乐。对我来说,唯一难题是Ref.6511实在稀少,市面上极难得一见。不料天助我也,恰好彼时Antiquorum(安帝古伦)ROLEX(劳力士)专题拍卖Revolution:TheEvolution of the Rolex Sport Watch开拍在即,一看目录,正有一只理想的Ref.6511。
Ref.6511仅生产了一年,以ROLEX(劳力士)的标准,产量极少,而这只拍卖的黄金壳Ref.6511又是其中最早一批的款式,其特殊之处在于那个古色古香的红字DAY-DATE,对我具有致命的诱惑力。它的日历也是红字,星期英文字则是黑色,既有双红对应,也有红黑对比,与盘面上暗金色的ROLEX OYSTER-PERPETUAL及CHRONOMETEROFFICIALLY CERTIFIED印字互为交织,十分合拍。此外,早期Day-Date令我着迷的所有特征,这只Ref.6511尽数囊括——它的表盘边缘下陷,俗称龟背面,色泽温润,立体时标边缘有夜光点,配以带夜光的剑形叶针及带水泡的亚克力表镜,有一种特别好看的老式调调。泡泡背的厚度加上36mm完美表径,更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,甚至表带也非常迷人——早期的五珠带,折叠扣上饰有老式ROLEX(劳力士)立体凹凸商标图案,古意盎然。
目标锁定,拍卖那天我有备前往。那次表界盛会是至今最大规模的ROLEX(劳力士)主题拍卖,现场气氛相当热烈。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古董运动劳上,这就给了我避实就虚的机会。此枚Ref.6511估价为15,000-20,000美元,我的目标就定在估价上限,加上当时20%佣金就是24,000美元。不确切记得这一标的起叫价,好像就是估价下限15,000。只清晰记得我连叫了三口,每次加码1,000,干脆利落,没有任何迟疑,心中焦虑尽数掩盖,摆出一副轻松自如志在必得的架势。还好,这一标只有我与另一位现场竞拍者,就是我和他之间的短兵相接,没有别人插手搅局,因而战斗得以很快结束。待我第三口叫出20,000,已到我设定的上限,开始暗自叫苦。可喜的是,对手比我先倒下,似乎突然没了斗志,就此罢手。片刻后槌声落下,坐在一旁的朋友连连向我道喜,这只令我想念了多日的Ref.6511就这样顺利纳入囊中。
那场拍卖紧接着这只Ref.6511的下一标是一只非常优雅的白金Ref.1803,针面组合奇美。此外,场内还有一只极漂亮的红金Ref.6511,是一位表商朋友带在身边的,见我喜欢古董Day-Date,私下向我兜售。这两只Day-Date都是难得稀罕物,不过相比之下,我还是更钟爱已到手的红字黄金Ref.6511,喜欢这种醇正的黄金感觉。我当日目标完成,预算也有限,因此打定主意罢手。事后想想有点可惜,其实多收两只又有何妨?那场拍卖,毫无悬念,古董运动劳唱主角。这也是近十年的市场主旋律之一。纵观这几年来,尽管古董ROLEX(劳力士)运动款行情普遍下落,但价格依然高高在上。相比之下,古董ROLEX(劳力士)正装表眼下未受青睐,早至Prince,近到Datejust和Day-Date,相对价廉物美,我以为正是大举购入的好时候。若论主题收集,Day-Date更是极好的题材,尤以Ref.1803为甚(固然,Ref.6511才是我最爱,Ref.6611次之),迷人款式无数,并且物有所值,即使称斤论两,那金壳也够分量。我自知没有恒心和实力专攻这类主题,但我知道,这世上总还有足够多的人,不但有足够强大的购买力,而且迷恋旧物,崇尚实实在在的黄金魅力,也许怀有比我更强烈的金劳情结......(部分摄影:特别鸣谢好友PaulBoutros)